聽完何欣穗的歌,幕黑燈亮

導演和女主角緩慢微笑地從門外走了進來
原來是有映後座談
主持人熱情地揮舞著海報,想利誘觀眾問問題
但稀落的掌聲沒有太大反應,氣氛有些尷尬
我,也是那舉不起手發問的那一位
不是因為害羞,只是還在電影的情緒裡面
腦海盤旋的盡是寶妮的聲聲控訴:

「萬一他喜歡的是妳,我怎麼辦?」

我的思緒被拉回十五年前
想起一位稱為「哲仔」的buddy buddy
我們曾經一度被班上女生戲稱「G掰二人組」
是一對成天上課打混下課玩game無話不談如影隨形的好兄弟
只是這所有的一切,在16歲的寒假開始改變
因為我們同時喜歡上一個女生
於是開始改變彼此的形象與默契
Buddy buddy的時候,我們就像雙胞胎,做什麼都在一起
女孩出現的時候,我們巴不得脫離另外一方做自己
只願獨特的我能受到她的青睞,一親芳澤

女孩最後誰也沒選,在某個鳳凰花開的高二暑假跟一位大學生在一起了
我們兄弟間的情感卻因為追求同一個女孩的關係交惡,漸行漸遠
高三後、聯考、他上東吳我重考,五年後我考上台大的研究所,他去當兵
再見面,已經是14年後的事了

我們幾乎忘記彼此的長相,卻依稀從某些特徵中認出彼此
歲月在我們的身心靈上刻下痕跡,彼此都變得更成熟了
但在心裡曾經的那塊青澀初戀回憶,卻從來沒有離開過

我不是雙胞胎,也曾經問過雙胞胎「你們有沒有心電感應」這類蠢問題
但我似乎可以理解寶妮的感受
我們總在某個青澀的年代與某個麻吉熟的像雙胞胎
但是碰到了愛情後,我們卻想要變得獨一無二
想讓對方看到「自己」

「如果她不喜歡我,卻喜歡他,怎麼辦?」
如果真是如此,我還能夠用平常心去看待自己的麻吉嗎

_N8F2021  

或許人生的路總不像電影那般的美好
我們沒有貼心的優果在大鬧球場後送來的半糖梅子綠
也沒有永平終於搞對人鼓起勇氣打電話給寶妮約她出去
但是成長的苦澀,終究化做後費洛蒙的成長激素
催促著我們長大成人,最後沉澱為青春的回憶
留在大腦的額葉皮層,跟著我們一輩子

在易智言的《藍色大門》裡頭,張士豪說:

「總會留下一些什麼吧?
留下什麼,我們就變成什麼樣的大人」

《寶米恰恰》電影裡頭的光影,已經在我的腦海中形成某種圖像
勾起我最深層,想起來會腳底發麻、雙手起雞皮疙瘩的青春回憶
好像校園裡的那陣風再度吹來,聞到女孩子頭髮洗髮精的味道
教師辦公室打開門後衝出來的冷氣味
福利社裡陣陣的茶香與菠蘿麵包香
以及專屬我們的,17歲的味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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